张松涛放弃了出租房,改乘近两小时的公交上班,她算了笔账,这样每月能多省出一百元。

  最小的七妹与大姐差二十多岁。

  刚上4年级的张晓曼,与大两岁的六姐张晓敏个头差不多,一样的发型、相似的脸蛋儿,走在路上,外人都以为是双胞胎。

  但晓敏见人会甜甜打招呼,年纪小的晓曼不爱笑。

  7个孩子的大家庭,至今没有一张全家福。记者拿出相机时,张晓曼收起脸上的表情,眼睛直直盯住镜头。

  “为什么不笑呢?”“我笑不出来。”

  “怎样才能让你开心?”“有户口。”

  没有户口,6个孩子感冒发烧,都只能去附近的诊所看病。稍微严重点,男孩会拿父亲的身份证、女孩拿姐姐的身份证。长期服药的老四,病例本上就是大姐的名字。

  日常在家,母亲王茂臣不敢大声呵斥孩子,任由他们偶尔有些小脾气。王茂臣坦承,作为母亲,她没法让孩子顺利接受教育,却让孩子们自己承担了后果,她心里愧疚。

  她理解孩子成绩跟不上、在校与同学吵架,却心疼他们过度的懂事。

  “户口”是一家人近三十年来生活的主题。

  为户口奔走近30年

  要为孩子上户口,首先要为超生付出代价。

  大集体时期,生产队社员参加生产劳动,每天会得相应报酬的“工分”。早期超生的家庭找到大队,扣除500至1000工分,可为孩子换取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