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校友会网发布《2012中国大学杰出校友排行榜》,改革开放30多年来,清华大学培养和造就84名亿万富豪校友,校友财富合计近3000亿元,超越北大成为2012中国造富大学排行榜冠军。
造榜时代,几乎没有哪一种排行榜可以逃脱被嘲讽的命运。在我看来,那些附加于大学富豪校友排名上的纷扰争议,背后是一种理念与现实的冲突。大学应该具有一种不与世俗苟同的气质,这是公众对于大学形象的价值判断。但现实是,一方面,大学对学生的真正成长并不上心,学生获取财富更多是进入社会后个体努力的结果,与母校关系往往不大,另一方面,所谓的富豪校友,很多并非大学的“原居民”,而是做了富豪后再来大学镀金。当不堪的现实与公众对于大学的心理预期狭路相逢,大学富豪校友排名榜难免会陷于一地口水中。
一地的口水代表着某种共同的指向,或也是某种根深蒂固观念的情绪转换:大学本不应该是培养富豪的地方——大学当然不能只培养富豪,问题是:大学培养出大量亿万富豪就是一种失败吗?我不这么认为,即便大学富豪校友排名充满着浅薄的气息,但它依旧掩盖不了富豪校友依旧是世俗眼中成功者的事实。就算是在美国,它们的顶尖学府也常常以培养出多少名总统为荣。总统和亿万富豪都是一样的世俗成功者。更进一步说:无法造就富豪的大学就一定是好大学吗?它至少在学生的财富意识培养上存在着缺陷。
一所亿万富豪校友辈出的大学并非好大学,这里面其实还隐含着一种逻辑:大学是排斥功利的。大学固然是需要一些精神的,它也需要将自身魅力衍化为更高尚和无形的东西,可富豪并不能等同于功利。只要财富来路正当,富豪角色其实更代表着为国家缴纳税收,为社会提供就业岗位,以及成为慈善活动的主要参与者。我们不能如鲁迅先生所说,看到胳膊就想到大腿,看到富豪就简单地联想到铜臭,想到它与大学的不兼容。
明乎此,就不难发现,对于大学富豪校友排名,真正需要厘清的问题是:为什么会去制作一张富豪校友排名?在观察它时,公众的判断和视野又为何出现了偏差?不得不说,隐藏于其后的,是整个社会的浮躁心态,以及大学本身的自我矮化与难以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