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一直在想着丈夫的好?

  李桂英:忘不了。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他帮一个窑厂拉土,晚上快十一点了才回家,浑身脏兮兮的沾满泥沙,一见我就递给我一叠钱,说他一天拉了十六车的土,这是今天工钱,你收着。我心疼,就让他把钱留下买件衣服,但他还是把钱硬塞给我了。他对我很信任。

  新京报:丈夫去世以后,你的生活改变很大。

  李桂英:最大的改变是没有人关心你了,遇到难处,遇到啥事儿连有个人商量都没有。2000年除夕,我去二十多里外的一个村子要钉子钱,当天下了大雪。我钱也没要到,回到村子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当时雪太大,没法骑自行车,我是推着自行车回来的,路上走了四个小时,脚上的棉靴湿透了。走到村口,我都累得走不动了,我就想啊,假如孩子他爸在,肯定来接我了。想到这个,我站到村口哭,到了家里,也不敢让孩子看到,就在被窝里蒙着头哭。

  新京报:从来没有想过找个人分担压力吗?

  李桂英:几年前,我大儿子给我提过,给我找个伴,但我拒绝了,为一个人坚持了这么多年,最难的日子都过去了,现在也没那必要了。要对得起死去的丈夫。

  为凶手提供便利的人比凶手更可恶

  新京报:现在,5个嫌疑人已经有4人归案,他们被抓捕以后,你和他们有接触吗?

  李桂英:在法庭上见过,审判齐金山的时候我们一家人都在,在法庭上,齐金山显得很厉害,他骂我们,说出来后要杀了我。还骂了自己的辩护律师,一点悔意也没有。

  新京报:他被周口市中级人民法院判了死缓。

  李桂英:我不满意这个结果,他逃了这么多年,并且一点悔意也没有,他们的家人也从来没有给我们道歉。虽然说现在司法环境变了,少杀慎杀,但他认罪态度很差。

  新京报:假如齐金山认罪态度好,你的态度也会改变?

  李桂英:我最近看了个新闻,一个年轻人杀了人,出狱以后骑行几万里赎罪,假如他(齐金山)也做到那个年轻人的一半,我们一家心里也许会好受一点。

  新京报:你说过还要追究其他人的责任,比如当年帮齐海营修改身份信息的人,现在公安部门回复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