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两年来替母扫街

2012年02月08日06:00      荆楚网             _COUNT_人评论
“我多扫一点,妈妈就可以多休息一下。”冬日清晨,替环卫工母亲清扫马路的刘普林如是说 (记者邹斌摄)  “我多扫一点,妈妈就可以多休息一下。”冬日清晨,替环卫工母亲清扫马路的刘普林如是说 (记者邹斌摄)

  凌晨,在寒冷彻骨的浓雾里,当整个城市还在熟睡之中时,哗,哗,哗的扫地声已不紧不慢地回荡在黑沉的武昌区涵三宫街上了。

  这扫地声,来自一个瘦削的身影。在这条400米的街上,这身影被清冷的灯光拉得老长,他躬着背,用力地清理着头一晚留下的垃圾。

  他,不是环卫工,而是武汉理工大学华夏学院经管系1103班的学生——21岁的刘普林。

  刘普林读会计专业,刚上大二。自2010年暑假来武汉上大学起,他就将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来扫大街了。他说,母亲库香莲是武昌区粮道街的一名环卫工,因为心里对母亲的那份爱,他甘愿成为一名编外环卫工人。

  昨日,记者对刘普林进行了采访,才了解了这份爱背后的故事。

  现场:清冷小街上 他独自躬着背

  昨日清晨5时30分,天仍是黑蒙蒙的,路灯清冷地照在粮道街附近一条名叫涵三宫的小街上。

  身材瘦削的刘普林穿着宽大的环卫服,躬着背,手拿扫帚和撮箕,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扫着。远远看去,他的背影像个老头,因为实在是太瘦了,纤细的双腿和身体有些不成比例。

  刘普林边扫边撮垃圾,一撮箕满了就提到不远的垃圾桶倒掉。不到半小时,他额头就开始冒汗,他解开了外套的扣子,继续扫。“先花两三个小时大扫一次,然后再一遍遍细扫,路前段白色垃圾多,后段树叶和鞭炮碎屑多,路面上不能留一处明显的‘点子’,否则妈妈就要被罚款。”“点子”是环卫工的“行话”,意思是路面的暴露垃圾。对这些“行话”,刘普林已经非常熟悉了。

  涵三宫街长近400米,是妈妈库香莲的责任路面。自妈妈周六回武穴老家后,这工作就全部交给刘普林了。从清晨5时许直到中午12时,来来回回,他要清扫约7次。“鞭炮碎末一沾水,就牢牢地粘在地面上了,要用铲子才能铲掉。而居民区这边有不少生活垃圾,别人门口的垃圾也要一并清理掉。那一排树旁边,每天都有不少狗粪,也得用铲子一点点铲。”这些,是刘普林扫了这么久之后,总结出来的工作重点。

  正说着,一个过路的中年人将刚吃完热干面的饭盒“啪”的一声扔在刘普林面前,碗内汁水四溅。刘普林平静地将方便碗扫进撮箕,继续朝前走去。

  生活:白菜+米饭 就是顿午餐

  12时许,早班结束了。

  完工后的刘普林收好洁具,转过几条街,步行大约十分钟,就到了他和父母的家:紫金村57号。

  其实,这是环卫工们的简易宿舍。门口堆积的废品,将院落挤得几乎无路下脚,院内还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推开家门,大约30平方米的幽暗屋子里,摆放了两张高低床,一张高低床住一家人。靠门的高低床属于刘普林和父母,父母睡下铺,他睡上铺。另一个铺位住着另一对环卫工夫妻。除了共用的一台电视和一把破旧的吊扇外,这两户人的家里找不到其他的电器了。

  一到家,刘普林就拿出墙角的大白菜,走到楼下的公共厨房,简单做了盘炒白菜,米饭则是早晨出门前就蒸好的。他说,白菜和包菜是他最喜欢吃的,又好做。

  迅速吃完午饭后,他赶紧抓紧时间午睡。两小时后,他还要看会书。下午6时到8时,刘普林还有两个小时的晚班要上。“我的学费一年要一万多,以前,妈妈给自己安排了三个班,我极力反对,妈妈才放弃了一个班。”这两个班加起来,能给家里带来每个月1900元的收入。

  心语:妈妈能扫 我也能扫

  其实,这份工作对于刘普林来说已是驾轻就熟了。

  两年来,只要有空余时间,刘普林就在帮妈妈扫地。每周五上完课,他就飞速跳上公汽,从关山赶到妈妈所在的街上,书包一丢就接过妈妈的扫帚,直到周日下午,帮妈妈代完班后,再乘车返校;寒暑假也不例外。

  今年寒假,刘普林没有回武穴老家,还是去帮妈妈扫地。刘普林的爸爸是垃圾清运工,这个春节,全家人都是在街上过的。“你是大学生,扫地时有没感觉到不好意思?怕不怕别人瞧不起你?”记者问刘普林。“大学生扫地有什么呢?妈妈都扫了6年了,她能扫我就能扫。”戴着眼镜的刘普林,眼神平静地说道。

  刘普林向记者介绍,妈妈有风湿病、颈椎病、胆结石病,手指也发弯变形了,一到变天,扫地时就浑身疼。可她这个人很要强,有什么困难都不会主动告诉家人。一次,刘普林看到妈妈边扫地边捶背,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当时心里很难过。“我忽然意识到,我已经长大了,应该为这个家庭分担更多一些。”刘普林说,“妈妈为我付出太多了,我多扫一点,她就可以多休息一下,早点回家吃饭,早点休息。”

  母亲骄傲有个孝顺儿子:冬天睡觉时,他用腋窝给我暖脚

  昨日早晨,刚回武汉的库香莲不忍心让刘普林一个人清扫,还是赶来了。刘普林买来早餐,两人就站在街边,边聊边过早。库香莲拉过刘普林的碗,将自己的馄饨使劲往刘普林的碗里拨拉:“多吃点,多吃点,你就是吃得太少了!”刘普林虽然拗不过母亲,但嘴里小声嘀咕着:“你都没剩几口了!”

  对于库香莲来说,最让她担忧的就是儿子瘦弱的身体:“1.72米的个头,体重只有55公斤,脸都瘦尖了。他还一点荤都不沾,真是急死人了!”库香莲回忆,初中时刘普林还是吃肉的。可上高中后的一天,儿子到武汉来看自己,听邻居说自己每天只吃一元钱的馒头,从那以后,刘普林就慢慢地不吃肉了,说自己吃肉胃会很难受。现在,即便煨一罐子肉汤,儿子也不伸一筷子。

  说到这里,库香莲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从被风吹红的脸上滚了下来。她说,虽然日子苦点,但别人都羡慕自己有个行孝的好儿子。“高三那年我回武穴去照顾他,两人挤在唯一的一张床上睡觉,各睡一头。冬天晚上特别冷,儿子就把我的脚裹进他腋窝里暖着。”说着说着,库香莲再度哽咽。(文/本报记者胡彩丽 通讯员唐文明 黄汉荣 图/本报记者邹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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