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滨力推全国统一的信息平台,还源于今年的硕士研究生复试。
按照国家规定,一年以后,免费师范毕业生经考核符合要求的,可录取为教育硕士研究生。规定中提到的“符合要求”,前提是免费师范生没有违约。
在2012年的硕士研究生复试中,鉴定免费师范生是否违约关系到其录取资格,招生部门把这个任务寄希望于就业部门。“但是我们手中能掌握的数据,只有学生毕业前提出的违约申请。”刘海滨说,“学生的违约申请需要省级教育部门审批,这个数据由各省保存,省级教育部门是否批准,不会反馈给学校。如果学生毕业之后违约,我们就更不知情。”
刘海滨能做的,只能是和省级教育部门逐一核对。每个省的统计情况和统计风格都不一样。有的省有自己的跟踪系统,有的没有;有的是手写统计,有的是Excel表统计;有的数据是一个月前的,有的数据是三个月或者更早之前的。
“如果万一数据统计不全,查不到某个学生信息,是这个学生违约了,还是因为没有统计呢?这还只是一年的,数据比较好核实,如果是5年、10年之后呢?我们该怎么核实学生是否违约?”刘海滨很发愁。
后来东北师大采用的方法是请当地教育局、任教学校出具材料。但因为缺乏统一的政策规定,东北师大也无法规定让教育局和任教学校证明其是不是免费师范生,有没有违约。“复试的时间很短,等我们查出需要一些证明材料的时候,已经没时间补寄了。没有统一的信息平台,核查难度太大了。”刘海滨说。
如何探索退出进入机制?
如果有些学生生理上不适合或者心理上拧着,不适合做教师,应该探索恰当的退出、进入机制。通过建立主动退出与被动退出相结合的机制,挑选并培养“适教、能教、爱教、乐教”的免费师范生。
“违约?”梁书(化名)说,“我当时差点就违约了。”梁书去年从西南大学毕业后,回到生源所在地甘肃庆阳,成为一名中学教师。
梁书没有想过自己会当教师。当初,梁书填报的免费师范生志愿在提前批。梁书回忆说,一般提前批是不填的,但他填了。当年提前批一般是军校、国防生,相较之下,梁书填了免费师范生。他的第一志愿是西北工业大学。“提前批志愿,当时真是随便填写的。”梁书说。当年填报志愿,也没和老师、父母交流,都是自己做主。“当年的分数在小县城算是略高的。”梁书说,最后他被部属师范大学录取,成为一名免费师范生。成为首届免费师范生的梁书,一心想考研,但后来得知免费师范生本科毕业后不能直接读研,这让他很泄气。他一度想是否要违约,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选择服从组织安排。
“填报志愿、签协议的时候,学生们才十七八岁,他们对人生的考虑并不太多,也许对教师这个职业有前期认识,但可能并没有作好足够的准备。”华东师范大学学生就业咨询服务中心主任吴薇说,“免费师范生的部分生源来自农村地区,这些地区的中小学很少给学生开设职业生涯课程。一些学生虽然有朦胧的从教意识,但落到实处,接触到师范专业后,发现自己不适合、不适应,也是可以理解的。”
最初,按教育局的安排,梁书在当地一所重点高中任教,但校长对梁书的表现并不满意。“讲课没有逻辑”是校长的评语。对这个评语,梁书并不否认。“大概是我本科期间对上课就不是很重视吧,大学时,并没有认真想过我会真的做教师。”梁书说,自己当时对师范生技能训练的相关课程有些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