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规车限制太多,就滋生了一些黑车。机场的老百姓也坐不上车,也不方便坐车,所以他只有坐黑车。坐黑车呢,黑车挣钱了、盈利了,就滋生了更多的人加入到黑车的行列,这叫恶性循环,这就考验政府的执政能力了。”

  记者查阅相关资料了解到,作为郑州航空港区和河南省的重要窗口,郑州机场出租车随意要价、私家车肆意揽客等现象由来已久,却一直没有得到有效治理。调查采访中,记者曾致电郑州机场集团服务投诉热线反映情况,工作人员给出了这样的说法:

  “如果是机场大巴的话,是由机场集团负责的。您说的是出租车,客运管理处那边有执法的人,执法权不在我们这儿,我们只是协助他。这个情况我们也给客运管理处反映过,但是他是流动性的,不是固定到哪个点,所以你抓他很难。”

  记者采访了解到,按照职责分工,机场客运市场管理职责,主要由机场客运管理站承担。在客运管理站有需要时,机场派出所可以配合行动。在郑州机场候机楼1楼5号门前,一位私家车揽客人向记者表示,对机场出租车漫天要价、私家车肆意揽客等问题的整治一直在进行:

  “你看,那边那个妇女,拘留半个月,罚款3000块,出来才两天。(记者:啥意思啊?)在这儿叫活,给你弄走了啊。(记者:为啥拘留啊?)扰乱机场秩序啊,机场派出所给你弄走拘留了啊。”

  记者就机场出租车和私家车揽活乱象问题,也致电了机场客运管理站,工作人员在默认现状的同时,流露出了不少无奈:

  “叫活儿那种,他们很多没有车,他叫了人,有时候转到出租车上,有时候转到私家车上,然后人家给他多少钱。他本身没有车,你也没法儿罚他,只有派出所公安上拘留他。咱一直在努力。

  【提要1】郑州机场出租市场乱象由来已久,却一直没有得到有效治理。有人把问题归咎于相关部门监督失责、行政不作为。记者调查发现,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的背后,其实也存在监管乏力。

  记者采访中拿到一份郑州机场《2015年春运整治“黑出租”专项行动方案》。《方案》中明确,对揽活拉客、黑车司机等扰乱机场秩序的人员,由机场派出所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进行治安处罚;查获的涉案车辆则交由客运管理站依照《郑州市客运管理条例》从严从重处罚。在郑州机场集团工作人员的表述中,车辆流动性大、违法行为取证难是黑车治理的主要难点:

  “比如说您在我们机场门口,有出租车拉客了,黑车嘛,机场客运管理处会负责和我们机场公安抓他,但是问题是他人是流动性的,他不是固定到哪个点。所以这个问题很难办,不是我们不抓,是抓不住。”

  在接受记者的采访时,郑州机场客运管理站站长田明伦一直强调的则是机场“出租车、黑车数量多、人手严重不足”:

  “在机场组建的时候,机场客运管理站就是15人。现在连富士康、港区都要有我们这15个人来管理,我们还要管好机场候机楼的出租车排队,还要打击黑车,确实15个人难度太大了。”

  客运管理部门的解释,是否得当?河南农业大学交通运输系主任姚新胜认为,除了借鉴外地经验、丰富监督举报途径、创新监督取证手段,作为管理部门,也应该摒弃“车多、人少”等所谓理由,创造条件为社会提供更好的服务:

  “我们的港区建设已经进入新平台了,像原来还是个村,现在是个城市区了,现在不能再像原来管村那样去管理了。他是对我们社会提供服务的,他完不成他可以向上级申请增加队伍。”

  【提要2】乱象长期存在却没有得到有效治理,过往的教训也告诉我们,彻底治理机场出租市场乱象,单靠某一方面的力量难免受限。要想彻底解决,追本溯源、联合出招,才是问题解决的出路所在。

  郑州机场租车乱象引发多方关注,有群众抱着“重典治乱世”的态度,希望借鉴“酒驾入刑”的方式,严厉打击郑州机场出租乱象。全国政协委员、河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院教授邸瑛琪,虽然不赞成“黑车入刑”,但他仍力推法律在治理过程中的积极作用:

  “一个是法规调整的规范要明确,在调整的规范中加重黑车的违法成本。一个是管理者一定要尽职,法律已经规定了对于‘懒政’、‘怠政’的处罚,用法律去规范,这个法律包括刑法、各种成文的法律。”

  记者在调查中了解到,机场租车乱象的背后,其实也呈现出了机场周边群众的谋生惯性,以及新失地农民的就业途径单一。河南财经政法大学的教授李金铠,研究领域涉及社会管理、产业与可持续发展等方面,他认为彻底解决机场租车乱象,机场周边失地农民的就业问题,还需长远考虑:

  “给了一个过渡性的措施你可以跑车,时间长了,他们形成一种习惯了。出台措施,从意识上、技能上、从培训上,给失地农民一种长效机制去引导他们、去培训他们,使他们成为一种合法的经营者,我觉得这是政府要做的事情。”

  直面现实,顺势而为。在全面深化改革、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背景下,省商业经济学会秘书长宋向清认为,在加强监管的同时,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将是解决机场租车乱象的关键性措施:

  “加强监管,该取缔的取缔,该引进的引进,该约束限制的就约束限制。但是长期来讲,还是要建立一套完善的管理体系,用法律的形式规范,让市场进行这种资源的调整和配置,从而优化出租车地区结构、车型结构、价格结构,我认为这是一个长期的、本质的、核心的手段。

  【结语】在这组系列调查中,我们没有把机场租车乱象的形成,单纯归咎于相关管理部门的行政不作为,而是尝试从多重视角,客观呈现乱象背后的历史渊源和利益纠葛,试图给这个“悬而未决”多时的老问题带来一些理性的思考和新的启发。

  目前,郑州航空港区上升为国家战略已有两年;郑州机场二期工程正加紧施工,年底即将投用;河南主动融入“一带一路”国家战略,正在有力推进中……我们希望,郑州新郑国际机场出租车乱象的再次提起,能够唤起相关各方的注意和重视;我们也希望,通过有关管理部门的责任担当、相关利益各方主人翁意识的发扬,让机场周边有良好的交通环境,让港区周边群众同港区一起向上成长。

  富强、文明、平安、美丽的河南需要我们共同创建,郑州航空港区发展需要我们共同参与。河南新闻广播也将和听众们一道,继续关注机场周边,以及整个航空港区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