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派”:中国军事留学生(4)

2012年02月14日06:00      解放军生活             _COUNT_人评论

  幕后花絮

  真诚怎么说

  因为一次培训任务,上级专门派我们脱产去后勤学院外派留学生系学外语。

  大部分同学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外语都丢了很久了。对于我而言,回想系统一点儿的学习,那已是在80年代的学生时期了。在这儿,一上来就是一份连听力带作文的测试,然后一个个地被叫进一间会议室,两个比我女儿大不了多少的小女孩儿带着半笑不笑的面容,朝你发射出一大串一大串的外语词句,也许你还没听明白,她们已经在一个关于分数的空当处挥洒着她们的权力了。

  紧接着进入第一堂课,我们被告知就是这两个孩子似的教员负责教我们外语。其中的一个,一开口就是一连串英语提问,当我结结巴巴地回答一个关于家庭的问题时,她马上命令我只准说英语,不要附加任何中文的解释,你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用英语表达出让人能够理解的意思。结果,我不仅说错了自己的年龄,还在讲到家事的时候,把孩子她妈说成了“your mother(你妈)”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个开头真是糟透了。从此我们遭遇了全方位、立体式的语言轰炸,就好像被扔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战场,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敌人,被一种又一种完全陌生的手段攻击着。老师一会儿踱到你的身侧向你提问,一会儿紧盯你的嘴形,像要检查你的扁桃体,一会儿把你叫到前面冲大家开口,一会儿是从动画片到英文歌的各种听力考验。有生以来,头一次用英语问答,头一次上台说英语,头一次用英语写自我介绍我每天几乎都在经历着头一次。

  记得那天一考完试,外派留学生系的杨主任就召集我们师生座谈了一下。同学们大眼看小眼,在心里历数着每一个同学在刚刚过去的日子里留给大家的磕磕巴巴、怪声怪调、惊慌失措、孤单无助、愁眉苦脸的印象,还有好多种情绪,全都镌刻在彼此的脑海中。同学们、老师们,一个个嘴角挂着会心的微笑,是啊,各位神气十足的军官先生们,你们还有第二种场合、第二次机会、第二次情愿,去如此真挚地向一群人展示你源自内心深处的不安吗?去如此从容地向partner(伙伴)表露你曾经很想掩饰的笨拙吗?去如此浪漫地向那两个教员小女孩传递你平时必然会妥善隐藏的惶惑吗?

  肯定没有了。也正是在将要离别的时刻,我们轻轻地再问小老师一声:“真真诚,用外语怎么说?”真真诚,是指在特定环境下,在特定心境中,那么一种本能的、忘我的和以相互依存为前提的同学之间特定的真诚。它要比常规的真诚更真上那么一点点儿。这个词,可能谁也翻译不出来。但我们意会着。

  公派留学生出访已经成为我国军队加快军官队伍建设、培养适应联合作战的新型指挥官的常见方式。然而,如何才能成为公派军事留学生呢?

  出国留学闯四关

  随着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和武器装备的不断更新,作战训练和军事人才培养方式发生了深刻变革。军事竞争中,派遣军事留学生,学习借鉴外国先进经验,取其精华,为我所用,已经成为世界军事交流的普遍方式。那么想要成为军事留学生,到底要闯哪些“关”呢?

  第一关:能力关

  技术要求:专业素质过硬,工作能力强。

  由于学习专业限制,留学所学科目要与本专业相同或相近,每名参训人员必须要熟练掌握本职岗位的相关技能和理论知识,才能在有限的时间内系统全面地学习外军军事思想和方法经验。所以,被选拔的留学生文化程度较高、工作经验丰富,大多为指挥官、学科学术的带头人或者是业务骨干。

  第二关:语言关

  技术要求:外语基础扎实,成绩达标。

  通过了海选,还有语言测试,去英语国家英语要过相当于专业六级水平,去非英语国家则过相应的语言四级水平。之后便正式进入外语和共同课目的集训。“没声音,再好的戏也出不来。”言语不通,就像哑巴吃黄连,情感不能沟通,思想不能交流,知识不能传达。外语课课程很多,要求很高,听、说、读、写必须样样精通。时不我待,得加紧时间学习外语啊!

  第三关:体能关

  技术要求:身体素质好,体能达标。

  俗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练好体能任重道远,良好的身心素质是在国外克服水土不服,保持旺盛学习精力的保障,更何况中国军人的体能标准与外军明显不同,要想顺利毕业,必须通过外军高难度的“军体”测试。所以体能考核结果也将作为能否顺利出国留学的依据之一,凡体能不合格者不能留学。

  第四关:综合关

  技术要求:心理素质好,综合素质过硬。

  高手博弈的是心理,要想抢得先机,必须心理占优。试想一下,在国外面对巨大的压力、长久的寂寞、强大的挑战,心态不好能顺利毕业吗?担任培训任务的学院对学员的综合素质实行党小组、党支部、系党委三级考核制,最后提出派遣意见,上报总部机关主管部门。

  留学那些事儿

  课目:抹狗屎

  姓名:高峰 潘鑫

  留学院校:土耳其海军水下防御特种作战突击队

  在土耳其海军水下防御特种作战突击队的训练营里,每天必须接受惩罚、侮辱,目的是为了锻炼我们的忍耐力。就在我们开训的第一周,下午一个半小时的长跑训练回来后,教官把我们带到一个废弃的码头开始“折磨式训练”。在做了几千个俯卧撑、几千个仰卧起坐和几千个深蹲起后,一个教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坨狗屎摔在我们面前,而另一个教官“侯赛因”乐颠颠地拿来一盒土耳其甜点。我们愣愣地站在那,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接下来的半小时让我们俩永远难忘。教官把甜点围着狗屎摆了一圈,让我们都趴下,边做俯卧撑边把甜点叼起来吃掉,那个“侯赛因”还不停地说:“在SAS(土耳其海军水下防御特种作战突击队的简称)训练营里,军官、士官、战士、猫、狗之后才是你们SAS学员。”吃完甜点,我们还以为结束了,但远远没有,接下来教官让学员们排好队,轮流把狗屎抹到自己脸上和鼻子下面。好多人当场就吐了,我们以为教官不会让我们也这么干,但没有想到的是,教官说:“你们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要么抹狗屎,要么回中国!”忍耐、坚持是军人,是中国特种兵的必备素质,军人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狗屎?我俩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抹!(整理/李凯)

  拒绝“死亡墓地”

  姓名:郭谡彦

  留学院校:委内瑞拉“猎人学校”

  记得那是一次凌晨突然拉动,教官将熟睡的队员们拉进山区。山里接近零下的温度已经冻得人瑟瑟发抖,但“绝情”的教官还是要求每一名队员站在高压水枪下忍受冷水浇淋,直到天明……每一个人心中充满了迷茫和绝望,没有谁敢肯定自己能够撑到训练结束。不断有人选择退出,“多米诺骨牌”效应对其他队员神经的刺激正在放大。我们开始大声唱起了国歌和军歌,唱完一遍又唱第二遍,第三遍……喉咙吼哑了,大家还在相互鼓励坚持下去。终于等到了黎明的到来,最终我们战胜了自己,为中国军人赢得了荣誉。一些退出的外国学员曾经私下询问我为了什么坚持不退出,我只是告诉他们自己还能坚持。其实,在我心中另有原因。在学校后山有一块被称为“死亡墓地”的空地,里面矗立着许多十字架,退出的学员都被立一块“墓碑”,上面写着他们的学号和来自的国家。“怎么能让自己国家的名字写在耻辱的十字架上呢?哪怕断腿少胳膊,甚至付出生命我也不能将祖国的名字留在那里,我要为我的国家去战斗!”我再次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一名“猎人”对共和国的无限热爱与忠诚。(整理/胡昆姜军)

  一路吐到诺曼底

  姓名:柳镠

  留学院校:英国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

  2008年4月的一天,作为英国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28名学员中的一员,我登上了开往诺曼底的航船,准备在那里进行战例回顾课目的训练。在海上航行了1个小时后,由于几天以来的重感冒仍在发作,加之晕船的影响,船上唯一的中国军人——我感到头脑发晕,几次有想要跌倒的感觉。想起自己在完成陆上军事课目时生龙活虎的样子,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在陆地上的时候,即使是高强度的负重急行军,也从来没有让我这样狼狈过。作为这次课目训练的小组指挥员,我必须始终保持高度的清醒,以便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战术情况进行快速反应和果断处理。外军教官总是会在各种意想不到的情况下随机布设战术情况,即使在船上也不例外。在随后接近7个小时的航行中,我呕吐了10余次,胃里早已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剩下了。这时,船上几名正在聊天的外军学员刚好目睹了这一幕,他们走过来扶了扶疲惫的我,问我需不需要一些防止晕船的药品。我表达了谢意,表示自己并不需要药物。挑战困难,靠的是毅力,挑战极限一次,就是锻造一次,提升一次。我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又开始在自己身体里撒开丫子了。一狠心将嘴皮内侧咬破,鲜血霎时就顺着唇边渗了出来,我从船甲板上的水桶里,捧起一口海水灌进嘴里,伤口遇盐,一股疼痛感立刻涌了上来,一下子迫使自己清醒了许多。随后,每当有晕船呕吐的感觉时,我就用这样的土办法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直到诺曼底海岸出现在眼前。(整理/郭维虎)

  德军的荣誉

  姓名:王利群

  留学院校:德国阿尔腾斯塔特通信与电子技术学院

  德军十分重视军人的荣誉待遇,把它作为鼓舞士气、保证军人安心服役和提高战斗力的重要措施。一个做法是军人退休或者退出现役时均举行较隆重的仪式。中将以上高级将领退休前一个月有总统亲自接见,并授予勋章。连长以上军官工作轮换时,均举行简单的阅兵式。我在29通信团参观时,正好赶上292营营长调换,应邀参加了换届仪式。换届仪式不大,但很隆重,并且举行了简单的阅兵式。全营官兵及29团的领导机关人员参加,原营长和新任营长的配偶和子女、曾经在该营任过职的所有营长以及地方官员都被邀请参加。有一名曾经在该营担任过营长的军官,当时在北约驻巴黎部队工作,还特意赶回来参加该活动。我当时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原营长特意感谢了他的司机,并送给他一个礼物。另外一个做法是,无论军人在什么地方上学、进修、培训、演习、执行任务等,凡是参加过的活动,在结束时,都将获得类似奖牌、照片、证明等纪念品。因此,无论是去军官办公室还是士官办公室,都会发现,墙壁上几乎挂满了纪念品,我第一次去他们的办公室,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我介绍他们的这些纪念品,讲述他们的经历,一种自豪感溢于言表。我在离开29团时,团长还送给我有他签字的笔记本,并要我在他的一个笔记本上用汉语写上一句话,他说每一个到29团参观的外国军官,他都会要求签字留念,最后照了一张合影,在我上车的时候,我发现带有相框的照片已经放在了车上。(整理/史小军)

  真棒,中国军官

  姓名:徐常邹紫庭

  留学院校:土耳其特种部队山地特种突击学校

  为了适应特种作战,土耳其特种部队山地特种突击学校常常把队员置身于深山老林、荒原沙漠,暴露于烈日酷暑之下、冰天雪地之中,并常常处于孤独被困、饥寒交加、昼夜无眠的境地,使队员感受野外生存的恐惧和痛苦,从而磨练意志和耐力。其中三步高低障碍训练难度和危险系数就相当大。记得一次在通过三步高低障碍训练时,正巧校长来现场参观。于是教员从我们中挑选了6名精干的土耳其小伙子来试试。结果只有一名队员比较顺利地通过了,其他队员试了三四次才勉强通过,其中有名队员尝试了几次最终还是没有通过。这时,校长看了我们两个中国人一眼,并询问我们通过没有和怕不怕。当时我们非常犹豫,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们想,无论多危险,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过。当我们穿着作战靴,跨越每一根横梁,一次性顺利地通过了三步高低障碍时,校长和全体队员都为我们鼓掌欢呼,校长对我们中国军人竖着大拇指说道:“Aferin!Cinli subay!”(真棒,中国军官!)在场的土耳其军官也向我们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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