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确是有资产泡沫问题,但中国资产泡沫的问题并非严重到将迎来“失落的十年”的程度,和20年前的日本也不好简单相提并论。20多年前,日本资产投机达到空前程度,一度仅东京的房地产市值就可以抵得上全美国的财富,挤压了实体经济的投资,最终泡沫破灭造成对经济的巨大杀伤力。另外,日本当初步入“失落的十年”也并非完全是资产泡沫之过,美国通过“广场协议”迫使日元大幅升值,削弱了日本制造业的竞争力也是一个重要原因,而日本本来的优势主要在制造业。
作为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之一,出口对中国经济有重要贡献,但这个贡献度往往被过度“解读”。中国的出口贸易中,加工贸易占大约一半,也就是说,商品在出口之前,首先进口了大批的原材料和中间产品,新增价值仅占出口额的很小一部分。以美国苹果公司最流行的平板电脑(iPad)为例,一部iPad平均价值高达600美元,但其核心部件都是先从美国、日本或韩国进口,然后在中国加工成品,再出口出去,整个生产和出口过程据专家的测算,在中国的新增价值只有11美元左右。有研究表明,扣除进口,中国净出口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度大概在2个百分点,仅占每年10%左右的增长率中的一小部分。另一方面,即便今后美国或其他国家发展实体经济了,但全球贸易的增长总是常态,虽然有困难,中国还是会继续保持出口增长的,尽管增长速度会比现在慢一些。
与国际上优势企业相比,中国的企业缺乏创新,生产效率不高,的确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不过,这一问题过去就存在,现在并不比以前更严重。事实上,中国的企业效率还在不断提升,尽管速度比较缓慢。我们承认,中国的微观经济基础不够理想,创新能力较差,但这并不构成整个中国经济就要步入“失落的十年”的足够原因。至于社会矛盾,经济发展上的鸿沟,正是我们要在发展中着力解决的问题,也只有通过继续保持较快的经济增长才能逐步加以解决。